[旭润]犹在笼中（二十七）
*旭凤X润玉，不拆逆。
*魔改狗血HE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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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鬼哭嚎的魔界虞渊，穗禾披着斗篷，看向石床上的火神一魄。
旭凤看起来似乎憔悴许多，眼角眉梢却还是她爱慕多年的火神之仪，她坐在床边痴痴瞧了片刻，伸手触不到对方，指尖便凝了灵力倾注。
锦觅还不回来，她只能以自身修为相护。
事实上这一举动刚开始并无必要——已死之人的残存魂魄，本该如风中之烛，极易消散，何况是时隔两年之久，但奇怪的是，她潜入栖梧宫找到他时，旭凤这一魄居然相当完整，凝实到几乎像是有人用灵力精心养护了很长一段时间，即便无人看护，也能保留许久。
但她已被隐雀夺权，隐雀又是天帝心腹，鸟族绝不能回，她连日多方奔走，试图寻找复生之法。哪知润玉治下天界几如磐石，她一个被革权的先天后党羽，竟无一处安稳之地可留，眼看火神一魄有衰败之象，灵力倾灌终非长久之计，只得撇下当年嫉妒，求助于鎏英公主。
幸而旭凤曾于卞城王有救命之恩，又同鎏英有兄妹之义，找到了容身之处，虞渊阴森了些，却总算有了藏匿的地方。
“旭凤，我如此为你，哪怕当年我做了什么错事，你也不该怪我。”她轻声道。
数月前她偶然翻阅典籍，得知旭凤也许还有一线生机，平静已死的心绪几乎立刻涌动起来，这很奇妙——她想起在更早之前，她骤然听闻火神死讯时，不可置信，十分痛苦里竟夹着两分痛快。
她只知道她确是对这不得回应的表哥有怨恨的。
但转眼旭凤复生的希望就在她身上，她又窃喜，她潜入栖梧宫，借着传承自荼姚，且与旭凤同源的琉璃净火试探许久，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段红线。
当时她没有去深究为何是这段红线牵绊了旭凤的魂魄，连夜逃出天界，然而很快便察觉这红线化出的形魄里，居然隐约透出一缕水系的灵力。旭凤乃火凤之身，火系灵力精纯无比，怎会沾了水？
是有人以水系术法凝魂所留下的痕迹？
她第一个怀疑的是锦觅，毕竟她寻得旭凤不久，锦觅便跟着鎏英匆匆找上门来，大哭着要帮忙救凤凰，似乎情谊颇深，在他们一行人前往蛇山求取玄穹之光时，甚至愿意用眼中万千颜色作为代价。
但锦觅看起来对这莫名多出的水系灵力毫不知情，她试探过几回，锦觅还是那副不知男女情爱为何物的天真模样，似是只出于朋友情义，和对旭凤之死的愧意。
她又心安起来。
也罢，无论红线另一端系了谁，救旭凤的是她，旭凤就该知恩图报。
穗禾收了法术，瞧着旭凤形魄又鲜活了些，才放了心，走到洞口张望。
锦觅坐在兜率宫门口，撑着下巴看向里间炼丹房冒出的一缕缕轻烟，发了会儿呆，又掰手指数了数时间，已经三天了，九转金丹怎么也该炼好了。
她已近两年未回天界，就怕触景伤情，如今凤凰复生有望，她那颗备受愧疚煎熬的心又轻快起来，想念起了润玉和狐狸仙，甚至还有了听飞絮那些相熟的仙侍，但眼下却只缩在兜率宫，不敢出去。
她尤其不敢见润玉。
因凤凰之死，她终究和润玉有了一丝隔阂，现在不敢相见，却是因为逆鳞。
太上老君当时同她说九转金丹须玄穹之光作药引，她刚要急匆匆前往翼渺洲，天帝却忽地到了兜率宫，正与她打个照面。旭凤复生之事她不敢托大，结巴许久，借口是碰碰运气，希望九转金丹能帮助爹爹加固元神。
“玄穹之光我有所耳闻，因其能融世上万物，无器可容，只能以真身相承，”润玉蹙了眉，沉默半晌，忽又不经意一般道，“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，以精纯水系法宝施法相引，或能支撑一时半刻。”
锦觅一路上琢磨许久，只恨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，灵力低微，思来想去竟唯有润玉相赠的逆鳞能派得上用场。
等她取了玄穹之光飞快回到天界，悬绕在玄穹之光上方的银白逆鳞已被融得几乎透明，触摸不到，只得一同入了药。
这逆鳞是小鱼仙倌凡间时送她的宝贝，她一向珍视，凤凰几次要抢都没能得手，如今却被她亲手毁去，虽说救了旭凤一命，她也实在无颜面对润玉。
润玉却来得很快，负手看向炼丹的烟雾，在一片静默里站了片刻，忽道：“叔父说你许久未回天界，特意给你备了礼物，让你挑一个，你却——”
锦觅知道自己不辨颜色一事是瞒不住了，拍了拍胸口，安慰他：“我既有求于廉晁仙上，本就要还礼的，爹爹总说做人要有来有往嘛。”能以眼中颜色换凤凰一命，自然是千万个值得。
她是认真地觉得高兴，润玉嘴唇一动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，眼神竟有些复杂，“不该是你，你也不必……”
他喃喃说到这里，独立良久，背过身去，“你也不必担忧，九转金丹将成，到时若有成效……“他一顿，接道：“那么就替我向水神问安，仙上于我有救命之恩。”
一说到金丹，锦觅便心头惴惴，唯恐润玉提起逆鳞，低头连连应声，心里却隐隐跳动起来。润玉一直对她爹爹怀有报恩之心，常前往斗姆元君座前看望，洛湘府也得他时时照拂，那么对凤凰呢，可有一丝不忍？
他愿不愿意用他的逆鳞，救旭凤一命？
锦觅一时怔怔，连老君炼丹大成，出了丹房向天帝施礼，都未来得及察觉。
润玉从前那么在乎凤凰，大婚当日定是不得已，若是告诉他凤凰还有救，他会不会也和她一样高兴？
“小鱼仙倌，”锦觅手里捏着九转金丹，犹豫着开口，“两年了，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，凤凰他……”
她心底抱有一丝希望，润玉却忽地拂袖打断，平静道：“旭凤已经死了，我已为他准备好死后哀荣，觅儿再痛心也该明白此事已成定局，何必多言？”
是啊，已成定局。锦觅想。
两人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，润玉未必愿意见到这个注定带着仇恨之火复生的弟弟，旭凤也决不会原谅一个百般利用且亲手杀死自己的旧爱。她这个旁观者尚且觉出锥心之痛，更何况身在局中的两人呢。
她垂下头，再说不出什么。
旭凤复生远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，九转金丹炼化催入魂魄，便有涅槃之火冲天而起，凤鸣声响彻虞渊上空，一时间竟遏住虞渊百鬼哭嚎之音。
穗禾望着这万丈华光，呆立半晌，几乎是喜极而泣，扑上前去，“我日夜苦盼，还是等到了这天，旭凤你总算醒了！”
旭凤坐起身，扶住穗禾，脸上一片茫然，看到了站在一边直哭的锦觅，“你们怎么了？”
他似乎还想问什么，空白许久的脑海里终于涌现出无数鲜血与利剑，整个人一下滞住。
“陛下在两年前的政变中身死，旭凤你也遭了毒手，润玉早已称帝……”
穗禾还在同他絮絮讲述这两年里发生的一切变故，旭凤半个字也未听进去，脑中还是一团浆糊，仿佛有血光要从中冲出来，刺出一片残忍的清醒，又仿佛宁愿永远不清不楚，糊涂下去。
他呆坐许久，目光转向锦觅，“是……润玉？”
锦觅张了张口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穗禾说的是事实，没有半点虚假，哪怕她心底万分理解润玉当日所为，意欲维护，对着眼前这伤心落魄的凤凰，也说不出什么辩解之语。
天帝天后残暴不仁，也算业报，她并不同情，但这个人为什么是润玉？若是旁人，旭凤已是失去一双父母，是润玉，他便又失去一个兄长。
天意弄人，为什么偏偏是润玉？
旭凤的脸色逐渐灰白，涩声道：“母神呢？”
每个人死而复生，总会下意识寻找自己最亲近的人，见一面才肯安心，他不愿想起那个明知是谁的影子，现在只想见一面荼姚。纵然曾对荼姚刻毒性情有过怨怼，但此时此刻，他只剩下这个母亲了。
“母神她还好么？”
锦觅却忽地沉默了下去。
她还记得先天后握着廉晁赠与的万千颜色时，面上逐渐由怨忿转为哀恸的神态，昔日旧爱的死打破了这个可怜可恨的女人仅剩的一点温暖。
她看着旭凤希冀般望过来的目光，忽然说不出口。
长久的沉默太过直白，旭凤站起身，竟一语未发，拖着新生的还未痊愈的身体，直直冲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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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这篇拖这么久果咩_(:з」∠)_ 写了甜饼番外总让我生出这篇已完结的错觉（
*好了接下来是bb时间，盆友们可跳过啦。
*犹在这篇被我拖到这么晚，一是因为大婚捅刀狗血撒完无憾了，二是有些评论真的有点堵，我是非常zqsg的吃凤龙，并且严重洁癖，洁癖到看到评论里说其中一方不值不配的，能闹心半个月，他们最配了好吗！哪个世界都配！（
因为这号不方便回评论的缘故很少在这号上bb什么，但还是再强调一下，我对这两人都挺zqsg的，看剧时槽点遍布但真分析起来他俩都能理解立场，虽然我开过“可能你会想殴打二凤”的玩笑，但事实上这个可能被殴打的二凤我还挺喜欢的，只是给爱甜饼的读者打个预防针而已（。
并且这文前面好几章都强调很多次过狗血，魔改，HE，狗血文势必恩怨难解，作者就好这一口啦，几篇文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都是套路，作者的恶趣味而已。无论是这篇还是暗生，两人谁也没渣到超出我个人底线的地步（吧？），所以盆友们既然看下去了，讨论作者的渣渣剧情我很高兴啦，但说谁配不配的上谁或者讨厌其中的谁或者必须BE什么的就不要了好嘛，我在很认真的HE啊 ˊ_>ˋ
*最后，感谢阅读至此，提前祝大家元宵快乐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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