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以真

cp洁癖

[旭润]魔尊从不回头看爆炸

*旭凤X润玉,不拆逆。

*沙雕馅儿的甜饼,可以当犹在笼中的番外,也可以当独立短篇。

*跟正文不在一条时间线,就当小剧场好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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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魔二界交恶已久,自千年前最近的一次天魔大战后,总算渐趋于和平,但这不代表忘川边境就能从此消停了。

当今魔尊与天帝那一篓子的破事儿乃六界话本热门题材,水神及前鸟族族长甚至卞城王都被编排了个遍,恩怨缠绵真真假假版本不一,唯一能确定的是,天帝魔尊已兄弟阋墙不共戴天,明面上虽握手言和,实际上各自憋了一股气——忘川上空时不时的爆炸声不就是实证?

 

“今天你也去忘川找天界的茬了吗?”

每天晚睡第一句,魔界军队忘川分部口头语。

魔界自古好战分子众多,没仗打了简直要人老命,于是从了老祖宗的惯例:有事没事去忘川溜达一圈,给对岸的天兵天将找点麻烦,权当消食解闷。

这一优良习俗从天魔分立传承至今,代代相传,魔将们只在天界火神大杀四方时怂过几千年,如今火神归了魔界,一群魔便觉扬眉吐气又敢出来晃了,搓一团魔气扔过去就跑,天将们偏偏军规森严不好越界追赶,着实痛快。

毕竟魔尊跟那天帝也不对付,他们怎么也算是在为尊上出气。

于是忘川边境小规模互殴不断,至于其中有没有眉来眼去谁和谁是不是在战火中升华感情,这就不好为外人道了。

魔尊偏偏也不务正业,禺疆宫歌舞升平,魔尊每日瘫着喝酒听小曲儿,加上有卞城王协理杂务,空闲时最大的乐趣便是研究天界边防法阵弱点,偶尔再趁着月黑风高过去搞点破坏。

天界战神的天赋,和平年代总不能就这么浪费。

魔尊本是天界出身,清高惯了,第一次听闻魔界此种不嫌事大堪比嗡嗡叫的蚊虫的骚扰习俗,实在不能苟同,被手下起哄“尊上不来玩一把吗很刺激的喔”时,本着入乡随俗的心态跟过去望风,以免玩太大挨揍。

“尊上放心,我们只放点魔气逗逗他们,保证小打小闹。”

一群魔被喝止了在忘川边脱裤子放水的固定挑衅项目,心里直嘀咕魔尊太要面子,只得指天对地发誓,就怕尊上念旧情。

不曾想没过两天魔尊便兴冲冲加入进来,玩得还挺起劲,大约魔血使然,试问哪个魔界子民能抵抗给死对头添了堵咦嘻嘻嘻就跑的邪恶快感?何况是曾经的火神,纵火简直是驾轻就熟。

卞城王听闻此事,立刻赶去忘川劝架,哪知迟了一步,就见忘川半空中魔尊远远对着对岸的法阵端详一瞬,抬手搓了个火球抛过去,便拂袖转身悠然离开,不消片刻,一道火光轰一声在他身后炸开,算好了似的正照亮了魔尊绣着金纹翻飞的衣摆。

魔尊自然没有回头,岿然不动,一星半点的火光都沾不到他衣角。

一群看热闹的魔立刻轰然叫好,鎏英被这凛然造型闪得哑然半晌,“这个,尊上,天界法阵似乎好像也许是天帝亲自布下的……吧?”

魔尊嘚瑟一抖衣袍,轻蔑道:“那又怎样?我魔界敢作敢当,若连这小小法阵都奈何不了,哪天战场相见,岂不被人耻笑。”

分手情侣隔世仇,惹不起惹不起,卞城王只得苦哈哈跟着大部队撤走,气得对岸天将望着法阵上方的大洞直跳脚。

 

遗憾的是,魔将们精力有限,没几个月就被尊上三天两头乐此不疲的兴致弄得有些倦怠,一个个提不起精神——偷鸡摸狗总是比光明正大要刺激得多,成了公事谁还能鸡血得起来?

何况魔尊在前面玩得正高兴,我们总不好冲上去抢人所好吧?魔将们望着爆炸声中尊上故作矜持的面孔,默默想。

于是寒来暑往没到一年,忘川魔兵居然和谐了不少,诸位城王虽可惜这一娱乐项目渐趋冷清,还是心服口服称颂着魔尊治下高明,如今魔界兵痞总算开始干正事,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。

而天界自然也不甘吃瘪,昨晚法阵被烧了个洞,第二天一早一小支队伍就要借着演习名头对垒忘川,一来二往几成两界人才武力交流大会,时不时鼻青脸肿回来。

等到了年末,肯跟来搞破坏的魔将越发稀少,毕竟过年谁都不想挂彩,每到逢年过节魔尊还更来劲儿,谁受得了。

鎏英立刻提出要回家陪女儿,剩下的魔当机立断也跟着嚷嚷要回家吃饭,呼啦啦走了一大片,徒留魔尊一人唏嘘。

 

魔尊一琢磨自己孤家寡人,剩的一个兄弟和叔父都远在天界,他在禺疆宫呆着也寂寞,便独自负着手踏上前往忘川的小路。

忘川边境两界的守兵都撤得没几个影子,只一个庞然法阵横在对岸上空,旭凤打量半晌,辨识出那法阵上熟悉的灵力,格外手痒起来,心想年末了不如搞个大的,伸手就在指尖上凝出一簇火焰。

凤凰业火上能除魔卫道,下能放鞭炮逗小儿,一缕火焰在他手上跳动几个来回,忽地分作十几道,分往不同方向射去,笼住整个法阵。

旭凤收了火焰,又施施然往回走,佳节良宵,只烧个洞多没意思,最好能气得天帝吃不下饭亲自过来修复法阵。

他心底爽快,哼着歌越发得意,哪知没走几步,就与一道白影打了个照面。

本该在天界与众臣宴饮的天帝居然一身常服,行色匆匆,见了他面带惊讶,袖手立在忘川边,“今夜魔尊怎么有兴致来这荒僻之地?”

换做平日旭凤还能打个嘴仗(也许还会迅速升级成互殴),这时偏偏做贼心虚,登时咳嗽一声,“这个,一个人闲着也无聊……”以至于都无聊到专门来给天帝陛下添堵了。

这当然是实话,此时此景,被他说得犹带萧索之意。

润玉一怔,不知想到什么,微微垂下眼,“我也……”他忽地顿住,又道:“你若是想念叔父,以后与我回天界也好。”

他身在高位日久,难得露出这种神态,被忘川夜空的极光一映,几乎显出些昔日温柔之色,旭凤不知怎的也跟着紧张起来,竟忘了问问对方怎么也来了忘川,不敢看他,嘴上跟着糊里糊涂搭话:“那……叔父在天界可好?”

润玉笑道:“还是老样子,觅儿同我抱怨叔父又老跟她拉扯姻缘问题,闹人得很。”

“实在不行,那便让叔父来魔界住下,这边的子民怕是最喜欢月老的姻缘线,叔父也能安生些。”旭凤摇头叹道,忽地想起了许久前的一段红线。

两人聊着聊着一路沿忘川散起了步,只有一搭没一搭拉着家常,丝毫没有每次会面时剑拔弩张之状。这些年来天魔二界逐渐从了人间的习俗,过节时常常放些烟火图个热闹,此刻正到好时辰,天边便远远地亮起烟火之色。

许是气氛过于温存,旭凤瞥了眼身侧润玉垂着的眼睫,正被远方的光芒挑亮,心底居然悄悄萌动起来,机会难得,他忽然转过身,鼓着一口气道:“我想给你送一件礼物。”

他负在背后的手心里灵力一旋,凝出一支热烈如火的凤凰花,润玉转过视线瞧他,似有些不知所措般又偏开脸去,“我……”

这种时候该做什么?

旭凤心里怦怦直跳,刚要递出花来,俯身亲吻他的兄长,身后却倏地传来“砰——”的一声炸响,吓得他手一抖就捏灭了求爱之花。

本微微垂首的润玉已抬起头,惊愕看向他身后的忘川上空。

魔尊不敢回头,无数爆裂声告诉他他的琉璃净火正在天界法阵上咯嘣咯嘣燃烧,成凤凰盘桓之状,并且以相当嚣张的姿态飞入夜空,轰一声散落漫天火光。

这精准操纵火焰之能,比之当年天界火神可谓胜出百倍,业火爆开法阵崩解的动静恐怕方圆百里都清晰可闻。

但现在不是他得意的时候,天帝的脸色已被这花花绿绿的烟火映得格外可怕,旭凤只得硬着头皮干笑道:“挺喜庆的不是……”

他的两条腿已经准备要逃了,却见润玉直直盯着他半晌,突地露出微笑:“实不相瞒,本座也早就给魔尊备好了礼物,还望笑纳。”

旭凤一愣,暗叫不好,视线越过润玉仍气得发抖的肩膀,就见忘川另一侧的魔界地盘,结界光芒一闪碎裂,空中陡然显露出无数冰凌,密集雨点般啪啪钉下去,身经百战的忘川地皮又烂了一回。

“魔尊能给天界找茬,本座今日得空,自然也该回敬。”天帝冷笑道。

 

寂静已久的忘川上空轰隆隆响成一片,正喝酒吃肉的驻守魔将们一听,心道尊上厉害啊,呼朋引伴拉了人出门,望着天边的火光直喝彩。

不曾想那火焰还未熄灭,近处上空却陡然下起了冰雹,他们飞快躲进了屋子,眼睁睁看着前方忘川沉寂不过片刻,忽又砰一声炸得惊天动地,空中灵力魔气互冲,成水火之势。

好些个魔将曾随魔尊出生入死,哪还看不出那是天帝魔尊在干架。

一群魔面面相觑,心想到底还要不要去勤王救驾了,停顿半晌,又齐齐望向桌上烧得正沸的火锅,暗搓搓互换了眼神。有人咳嗽道天魔二界和平已久暂不开战,尊上跟人切磋哪还用得着我们上,不是挫了尊上威风嘛?

此言一出,众魔连声附和,最终每个人呼了口气若无其事坐下来,就着门外天边的战况热热闹闹开押天帝魔尊今夜胜负。

鎏英正跟家人吃年夜饭,侧耳听了半晌,老卞城王忧心道:“尊上他……”

鎏英一撇嘴,心想那动静越来越小,估摸着已将到尾声。

至于到底是魔尊常年挑衅终于挨了顿好揍,还是两人擦出了火花准备找个地方你侬我侬,显然都是起不来床要放假的好事。

她摇头叹息,“明天凤兄怕是不能临朝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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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感谢基友赐的文名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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