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以真

cp洁癖

[旭润]犹在笼中(三)

*旭凤X润玉,不拆逆。

*基本原剧走向,魔改撒狗血,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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姻缘府内,月下仙人满脸喜气掏出了珍藏已久的几大团红线,细细挑选,势要寻出最结实最好看的一段,给他的宝贝侄子结姻缘。

“哎呀,这些神仙的婚约我管不着,凡人情劫可归我管,好凤娃,你就放心吧!”

若是凡间降生于熠王宫的火神还有神识,只怕要气出一口血来——他原意只是要丹朱给他找个能和锦觅在茫茫人海中早些相逢的命数,也好看护照顾,否则他之前叮嘱要和掌管命理的缘机打好关系是为的什么?

 

夜深,润玉独自坐于庭院,如几千年来的每一个夜晚。正值戌时,院中昙花次第开放,清幽的香气在夜间犹添冷意。

他却无心赏花,支着额头,想起锦觅昨晚同他说的话。

“小鱼仙倌,你真的,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们的婚约?”

润玉一怔,放下茶盏,“是润玉哪里做的不够,让觅儿认为我待你之心不诚么?”他对锦觅素有好感,得知她是未婚妻更是惊喜,余生孤寂,能得一人陪伴,也算得偿所愿。

锦觅却低下了头:“不是,是我的心不诚。”

她听爹爹说情之所钟唯有一人,但她思来想去,她想与肉肉长长久久,想与连翘长长久久,花界的芳主们她也想长久,好家伙,这岂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?

润玉听她倒了一通苦水,哭笑不得,却到底不忍她在历劫前仍陷于苦恼,“好,你我婚约暂且放下,你安心下凡,将来之事将来打算。”

“那你有了意中人,可一定要告诉我啊!”她瞟向门外侍立的邝露。

只是看着锦觅如释重负般蹦跳走远,心中还是有种留不住的郁结。

他叹了口气,抬眸看向棋盘,棋局保留在两个月前旭凤同他对弈的模样。

旭凤也去了凡间,他倒是不知他的弟弟,竟痴情到这地步。

 

淮梧的老熠王膝下只有一子,名为旭凤,望他如东升之日,救四海九州于长夜,愿他如朝鸣之凤,平天下安康。

旭凤年幼时便极擅武艺,于兵法一途更是天赋异禀,朝内武将无不夸赞,乐得老熠王大呼“我淮梧国运必昌”,一时间满朝权贵都起了攀附心思,直牵着女儿往太子跟前露面。

可惜太子是个正直人,幼时身背弓箭威风凛凛,一拔剑能让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吓得掩面直哭。等大了些不再轻易动刀动枪,身边却跟了个穗禾郡主,大眼睛一瞪,哪里还有官家小姐敢近身。

穗禾与旭凤是同年同月同日生,又是南平侯之女,深得王后喜爱,在宫里地位非凡,自记事起就以太子妃自居,连旭凤身边多个小宫女,她都要敲打一番。

旭凤虽看重穗禾,仍受不了这膏药一般的黏人性子,时常叫秦潼找借口拦了,箭衣轻骑,出宫寻片山林游猎。

然而他少年心性,一时兴起竟抛下侍从,直接追着野鹿入林,跟丢了才发觉自己迷了路。夕阳西下,山间雾气逐渐升起,参天古木根根笔直,白雾里迷阵一般,只他牵着马独自前行。

他倒也不急,数了数背后箭羽,心想捱过两天不成问题,就看自己是不是父王所说的天佑之相,逢凶化吉了。

草丛里忽地传来窸窣声响,由远及近,少年太子抽箭搭弓,“哧”的一声重物坠地,晚饭就有了着落。

他走过去,正要弯腰提起这山鸡,忽又迅速回身,再发一箭,锋芒直往树梢而去。

这一箭却失了准头,叫人轻轻一捏,挽在手里。

一片金色的朦胧微光里,这人立在树梢上,白衣镀上一层薄金,正捏着箭尖自眉间放下,露出潭水似的双目,隔着层轻雾,也依然明晰。

这人正用这双眼睛瞧他,垂着眼睫:“殿下好耳力。”

枝条极细,他整个人却更轻巧,如一点露珠缀在叶尖,随风而动。他低头看了旭凤半晌,眼中是莫名的情绪,终于拨开枝叶坠下身来,正落在八尺开外,不远不近的地方。

旭凤好歹见过世面,立刻反应过来这恐怕不是凡人,便收了弓箭,心想这莫非就是国师所说的,如有危难必有仙人来救么?或者是山间的精怪?

他忍住用不敬目光打量仙君的冲动,拱手一礼,道:“我乃淮梧太子,迷失于此山,惊扰了先生,万望见谅,先生可知此处有何下山之路?”

他说得有板有眼,自觉已足够恭敬,却不知多年身在宫闱,言行早已是久居高位的气势,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露出这等威严,在仙君眼中,偏生出一种顽童故作老气横秋的趣味。

这人忍不住笑了一笑,像看到了久远前的故人。

 

神态冷淡的陌生人终于微笑,旭凤怔愣一瞬,就见对方走到他身前,拂开衣袖:“殿下请随我来。”

不知怎的,旭凤竟不敢再看他,只眼观鼻鼻观心,拱手称谢,便牵了马跟在仙君身后,此刻靠得近了,更觉寒意迫人,他几乎要以为他身上层层白衣也是雾气所化。

薄暮尽了,山间逐渐覆于冷肃深夜,虫鸣声四起,两人走了许久,仍未找到出处。旭凤跟了半天,终于嘀咕起来,这仙君莫非真是什么吃人的精怪,要将他拘在此处?想着不由脚下一停。

这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,也跟着一停,转过身来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灯笼,泛着冷柔光芒,“你累了?那便在此处歇息吧。”

说着也不嫌污了衣物,随意拣了块大石坐下,还拍了拍身侧的位置,朝他道:“过来。”语气居然极为温柔。

旭凤脑中转过诸如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”、“人不风流枉少年”等等胡话,一面在心中懊恼秦潼这混账平时都在给他灌输什么思想,一面极快地走过去,依言挨着仙君坐下。

仙人笑道:“你不怕我?”

旭凤长这么大还从未生过惧意,何况一见此人,他心中便莫名起了亲近之意,倒更愿意靠近些说说话。

“说笑了,先生风骨天成,我等只有敬仰之心,怎会惧怕。”他到底还是孩子,客气一番,忍不住说了大实话:“生得好看的人,谁都愿意结交的。”

话语略唐突,仙君也不恼,笑着拿手指点了点他,却忽然目光一动,往他脚腕上看去。旭凤跟着低头,只一双靴子并无奇特之处,不由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这人顿了一瞬,神态不变:“无事,只不过瞧见了殿下身上的红线。”

人间也有月老结姻缘的传说,旭凤好奇地摸了摸周身上下:“我身上果真有红线?那红线牵往何处?”

仙人神色淡了些,起身负手看向天穹:“小仙替月老理过红线,仅能认出气息而已,至于牵向何方……”

他说到这里,面上忽显出促狭之意,“太子将登至尊,想来月老不会亏待,必定是无数芳心都归于你身,大可宽心。”

旭凤一个毛头孩子,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,头一个想起的就是穗禾表妹,当即有些头疼,直摆手道:“有解法没有?”

“为何要解?姻缘定数,殿下受着吧。”

“那,那——”旭凤一呆,实在想厚着脸皮求仙君算算他未来的妻子是何模样,有没有仙人这般好看?他刚要把这大不敬的话说出口,忽然鼻子一痒。

“阿嚏!”

山间雾气湿冷,饶是旭凤这样身强体健的也没撑住,受了点凉。

“更深露重,你年纪轻轻沾不得寒凉,”仙君扶他坐下,“天亮后我再送你下山。”说着抬手一招,那灯笼便飞上两人头顶挂在树梢,光芒大盛,暖意也随之笼罩而来。

旭凤觉得新奇,微微睁大眼抬头去看,此时天上星辰寥落,他看着看着起了倦意,却不自觉撞进一双眼睛里去,寒夜星子,不外如是。

仙君瞧他片刻,忽地叹口气,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
 

旭凤醒来时,人在山下的亭子里,正伏在石桌上。他刚醒时分明觉得肩上披着温暖衣物,一直起身又消失不见,如同错觉。

马儿系在亭外,他看了看桌面上濡湿的一片口水,迅速撒了把土盖住,然后整整仪容,跑到亭外寻人。

灿烂晨曦布满天空,山林苍莽,哪还有人影?

他从这头跑到那头,拖长声音“先生、仙君”的叫了许久,倒把一队搜寻的士兵招来了,秦潼翻身下马,奔到近前:“殿下要寻何人?”

旭凤负着手,又是太子威仪,只见沉吟片刻,道:“也罢,你传令下去,此地山神于我有恩,着人供奉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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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解释一下

大龙对锦觅(目前):好感+未婚妻光环(所以葡萄老觉得他以为是兄妹时反应很淡定)

对二凤(目前):复杂的兄弟情

*这篇文大体按照原作走向魔改,大纲已定,所以狗血相爱→相杀,但会HE,作者有强迫性HE综合症,至于甜饼是另一个脑洞了,这篇没坑再说吧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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