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以真

cp洁癖

[旭润]犹在笼中(二)

*旭凤X润玉,不拆逆。

*基本原剧走向,魔改撒狗血,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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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说,你在,嫉妒我?”

锦觅觉得自己实在聪慧过人,凤凰这死样子,不就是话本里说的拈酸吃醋么?既然极力否认是为她,那自然是为了润玉。

她拿手指刮了刮脸颊,取笑他:“你都多大的人啦,居然还怕别人占了哥哥的关爱?不知羞!”她越说越得意,只觉这臭鸟比她高壮了一个头的身量,此刻都矮成了三岁孩童,叫她忍不住生了要摸头的心思。

旭凤原本脸色僵硬,逐渐和缓下来,瞥了她一眼,哼声道:“你这霜花的脑袋,晃一下只怕全是水,委屈了大殿。”说着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倨傲促狭的神态,看得人想打。

他伸出手指叩了叩食盒,“嗒嗒”两声,盒子里便突地显出一颗粽子,又挡住锦觅伸过来的贼手,“你当真决定嫁给我兄长?”

“他喜欢我,我也喜欢他,这有什么不好的?”

旭凤简直要气笑了:“我还能不知道你?你喜欢的人可多了去了,怎么非要嫁他?”话虽如此,他明白这只果子精实在不通情爱,恼怒了一番,还是将粽子丢给了她。

 

锦觅一面啃着粽子一面往洛湘府走,心里有些委屈,多得灵力的好事都不能叫她开怀了。她很珍惜朋友,无论是水镜还是天界,哪一个朋友伤心,她也会随之伤心,但她也不能让爹爹难做啊。

她走到半路时,才想起本该和润玉一同前来,便又折回,去往璇玑宫。

远远地快到门口,锦觅在角落里看到个眼熟人影,那人束发金衣,不正是凤凰?她正想跑去打个招呼,却见对方于璇玑宫外徘徊片刻,忽地化光离去。

锦觅歪了歪头,回到宫殿里,润玉仍坐在案前,看起来甚至连姿态都不曾变过。案上正点灯,映得他向来清寒寡淡的白衣染上一层暖色。

“旭凤此番约觅儿前去,是有何事?”他合了书卷。

锦觅想起离开时凤凰特意对她叮嘱不能透露这次对话,虽不知是何用意,但还是照做了,“没,没什么……他想我的桂花酒了,我给他酿了一坛。”她想了想,仗义地把刚才看到旭凤鬼鬼祟祟在外面的事也瞒下了。

在她面前,润玉从来是温和带笑的,此时那双笑意潋滟的眼睛就望着她。他伸手过来牵她的手,又出于礼数一触即分。

“你是润玉的未婚妻子,我却还未曾得你一坛桂花酒,”他见锦觅歉意地要立刻起身准备,笑着拦她,“能得你亲手为我沏一壶茶,自然更好。”

 

从洛湘府回来时夜已深,今夜不当值,润玉便准备早早歇下,窗外风声忽起,他睁眼,就见一只白纸做的凤凰悄无声息穿过窗门而入,停在床头。

这是旭凤的小法术,他还是只小凤凰时最喜欢折着玩儿,曾化出无数飞鸟满天界乱飞,更啄乱了月下仙人的红线团,逼得叔父吱哇乱叫挥着法杖驱赶。之后被天帝训斥一通,还是润玉帮忙一道收拾的。

少时贪玩,旭凤新得了法术就要炫耀,尤其爱在兄长面前显摆,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喜欢叠了各色纸鸟给他传信,像在跟他倾吐兄弟之间才知道的秘密。两人亲厚,他那时还会准备一只木匣,专门用来保存幼弟的信纸。

只是旭凤长大后就很少施展这法术了,如今瞧见,他也不禁怔了一怔。

润玉披衣起身,那只纸凤凰又飞落在他肩上,被他伸手自肩上摘下,展开一瞧,信笺印满金纹,飞白体张扬,倒似那人平日气度,语句却相当斟酌,约他明日栖梧宫一聚,兄弟把酒。

自结识锦觅以后,他们确实生疏了不少。

锦觅是个开心果,谁见了都要心生好感,他是如此,旭凤也是如此,他并不意外。

我只这一次对不起你,润玉在心中叹息。

虽有算计,却并无悔意,他已孤单太久,等了几千年的未婚妻终于出现,终于要拥有一个相扶相依的家人,如何能轻易放弃?

他在榻上呆坐了片刻,伸手一扬,信纸飞至灯前,被火光吞没。

 

第二天邝露领了夜神之命,去栖梧宫回话,夜神忙于与水神之女的婚事,改日再聚。

天界人人私下都猜测这是两位殿下之间战争打响的讯号,夜神拒绝火神邀约,想来是再无转圜余地,但以二殿下的脾气,难道还会知难而退?

果然,像所有八卦人士暗暗期待的那样,火神很快直接邀请锦觅仙子,锦觅仙子不知是多情还是无情,竟也坦然赴约,毫不避讳,这下连璇玑宫的邝露都蹙着眉跟来了。

了听与邝露互看不顺眼,各自站在一侧,旭凤和锦觅倒是神色如常,凑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闲聊。粽子叶扔了一地,锦觅居然有瞬间的倦怠感,觉得自己再也不想看到它们了,她悄悄传音:“凤凰,什么时候能走啊?我可给闷死了。”

“这次你带了邝露来,该罚,自然只能坐这里陪我。”旭凤正处理政务,抬眉看向她,似是无限温情,传音内容却没好气。

“那,那我下次带小鱼仙倌来,好不好?”

旭凤一顿:“谁让你带他来了,我都不想看见!”

锦觅被他瞪得一吓,心里直嘀咕,既然不想见润玉,为何每回都问我润玉是什么反应?再者,哪有人请她做客还这态度的?

她不痛快起来,仗着邝露在场,这傻鸟定然不敢出差错,伸手在桌下猛掐对方大腿。旭凤顶着邝露仙子几成实质的目光,微笑着在她额头上回敬了个亲昵的脑瓜崩,“锦觅,天色已晚,明日再会,千万要守时啊。”

最终锦觅眼含热泪迈出栖梧宫,心想明天还是把小鱼仙倌拖过来吧,让他们兄弟自己折腾去,有什么矛盾非要挤兑她这个倒霉果子?

 

回到璇玑宫时,润玉正站在院里,低头瞧着盆中未开的昙花。

昙花色白,花萼浅绿,枝极细,亭亭一段风骨。

她当初一见润玉,便觉与昙花极像,既清且冷,独放寒夜,只是再冷的花,也需要光的,若无阳光照拂,终会败谢。

邝露曾同她黯然感叹,说润玉平日里多少显得冷淡,只在锦觅仙子面前显露过真心的笑容,望锦觅仙子莫要辜负。

她当时心底还奇怪着,邝露终究跟随太晚,小鱼仙倌在魔界时明明对傻鸟也笑得分外动人,哪里孤僻了?后来传闻听得多了才逐渐明白天界大殿下尴尬的处境,恐怕人前也只得做个深居简出疏离淡漠的夜神。

“觅儿回来了,”润玉转过身来,朝她笑笑,并不问她去了哪里,“明夜昙花就要开放,到时你我在这里一同观赏,可好?”

锦觅嘴上答好,心底却在悄悄打算怎么把凤凰骗过来。

 

夜观昙花的计划未能实现,两兄弟在第二日同时失约,听说是为了洗清夜神在旭凤涅槃时行刺一事的嫌疑,九霄云殿上还乱了一阵。锦觅觉着无聊,也回了花界,等再回来时水神爹爹已准备向天帝为她请个上仙之位,她又稀里糊涂被安排上了历劫下凡。

“锦觅仙子神元尚未修炼纯净,为不伤六界神本,需洗去记忆前往凡间历劫数十载,方可正式晋升上神上仙。”

缘机仙子巧舌如簧,按天命行事,实在挑不出错处。

润玉眉尖一动,又归于不动声色,他眼见下面锦觅神态天真毫不设防,心底叹息,今后这两三个月可要小心行事了。

远在忘川军营的旭凤却直接丢了笔,对着缘机竖起眉毛,道:“不知缘机仙子准备为她布什么命理啊?”

缘机仙子何等老油条,早听闻火神夜神与水神之女这段三角孽缘,不敢怠慢,嘴里咕噜噜转过好几个来回,终于拍板:“圣医族圣女,殿下看如何?绝不会经历什么爱别离!”

旭凤总算点了头:“这葡萄精当个圣女勉强了,想来受不着什么苦。”他打发了缘机仙子,犹豫片刻,又悄悄问丹朱:“兄长他……是何反应?”

丹朱正抚摸法杖上的红绸动歪脑筋,闻言眉开眼笑,“凤娃可是吃味了?放心,润玉向来稳重,再怎么担忧也不好插手,你若有心……”

“锦觅毕竟曾是我栖梧宫童子,我庇护一二也是理所应当,”旭凤重又坐回案前,正经道,“叔父还是早些回天界,也好替我同缘机说道说道。”

他自觉罩了一回小弟,心情也愉快了些,此次魔界动乱只是内部地盘之争,想来花不了什么力气就能平息,他也好赶回去跟锦觅道个别。锦觅生性自由烂漫,虽说糊涂了些,到底和他脾性相投,这次下凡历劫几个月,倒有些无聊。

他走到帐外,魔界无白昼,终日里黑漆漆的夜幕笼着。

一抬头瞧见忘川上方点点星辰,旭凤站了片刻,忽然想和夜神说说话,招来纸笔欲往信笺上写什么,又想到那只被烧成灰烬的纸鸟,还是把笔放下了。

 

过了几日,旭凤得空回了趟天界,准备瞧瞧霜花下界了没,中途却被燎原君拦住,面色凝重:“殿下,天后娘娘派人去了凡间,锦觅仙子恐有危难……”

“这!”旭凤神色骤变,他竟忘了母神恨先花神入骨,怎会放弃这个大好时机?且母神之前对他旁敲侧击,唯恐那锦觅与儿子牵扯不清,他当时最厌烦听人谈及夜神锦觅的婚事,言语不忿,只怕更让母神起了杀心。

一时间他又惊又愧,冲向南天门就要下凡把人捞回来,偏偏正值宵禁,怕拖出变故,只得回身奔向因果天机轮盘,路遇丹朱急急朝他招手:“凤娃你怎么才来,锦觅都下去了!”

“快将我和锦觅拴在一起!”

旭凤来不及多作解释,直奔至天机轮盘,只见下面一团炫光,层层环绕。

他捞了衣摆,转头望一眼润玉,不少仙家还未离开,身旁有人在同他说话,他却只看到了润玉。

他的兄长神色依旧平静,正也望向他。

两人目光一触,他抿了抿嘴唇,终究什么也没说,纵身跳了下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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