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以真

cp洁癖

[旭润]暗生

*旭凤X润玉,不拆逆。

*SJB凤注意,略黑,OOC。

*SJB总裁X身残志坚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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润玉放下画笔,看了眼窗外瓢泼的大雨,微笑道:“今天天气不太好,就早些下课吧,没带伞的,门口那些伞先用着,明天记得带回来就行。”

他说着掀开盖在膝上的旧衣,抖了抖放到一边。学生们稀稀拉拉起身,一个个跟他说了再见,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抱怨陡变的天气。

锦觅和几个学生跑过来帮忙收拾东西,她瞄了眼走廊外一个高大的人影,西装革履靠在窗边,觉得有些奇怪,画室的学生有不少年纪小的,但家长也不至于年轻成这样。

她拖着一个画架摆好,轻声问:“那是谁?”

“喔,那个呀,老师的弟弟,估计专门来接人回去的,三五不时就来一趟。”

“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吧?其实还行,只是不怎么乐意跟人交流,有钱人嘛,眼高于顶。”

锦觅哦了一声,就着窗外蒙昧的阴色看着画室主人俯身清洗画笔的模样,心想这兄弟关系可不怎么样啊,弟弟在外面站了好些时间,当哥哥的好像没看见。

润玉洗画笔和调色盘时非常认真,学生们大多随便处理,大不了换只笔,但他却一定要坚持洗到没有一点颜色沾染,恢复原本的白色才肯罢休。

对此画室里的所有人都猜测,润玉大约有些洁癖。

她看见润玉终于直起身,将几支白到和他身上衬衣同色的笔放到筒里,而两手上却沾了不少颜料,他便伸手催动轮椅,似乎要去画室角落的洗手台清洗。

是的,润玉是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,只能坐在轮椅上。

刚来这个画室时锦觅根本没看出来,润玉就算一直坐着,也还是从容礼貌的模样,没有任何人会因这位相貌清隽的老师从未对他们起身而感到不满。

人们对好相貌的美人,总是宽容的。

何况对方还是个两腿有疾的病人,这令他们这些幸运的健全人,心里又生出点微妙的掺杂着怜悯的敬意来。

锦觅立刻追上去,想帮忙推轮椅,却被抢先一步。

那个身材高大的所谓润玉的弟弟,已经进了房间,相当强势而冷淡地挡在她身前,“我来就行。”

 

锦觅从洗手间出来,远远地看到走廊里润玉还没离开,安静坐在轮椅上。

那个男人关了画室的门,站身边的一个秘书模样的给他递了件衣服,他看了眼,似乎俯身和润玉说了什么,润玉只低下头,没有回答。

这男人便搂着润玉的腰肢将人提起来,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。

润玉像个瘦弱的人偶,下巴搁在弟弟肩上,完全陷入男人的怀里,没有一点动作,任凭对方拿起那件外衣抖了抖,提着他胳膊帮他穿上,然后又小心翼翼理了理垂下来的衣摆,扶着他坐下。

这几乎可以说是无微不至,甚至亲密到过分了。

润玉愿意被这么对待吗?锦觅疑惑地想。

虽说行动不便,但润玉从来更喜欢自己处理所有工作,刚开始学生们都抢着要帮这不幸的老师洗画笔搬画架,之前有个小男孩连颜料都想帮他挤好。

然而这些帮助全被润玉不软不硬挡了回去,他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,不是离了谁的帮助就活不下去的。因此他们这些学生商量了一下,还是决定不干扰润玉平时的行动,只在打扫画室上主动帮点忙。

那么现在呢?锦觅看着润玉被握住的手。

是因为家人的体贴总是容易让人卸下坚强的外壳吗?

她在骤降的气温里裹紧了外衣,眼看他们进了电梯,不知怎的对那个陌生男人有些发怵,便选了走楼梯。她跑得很快,到达底楼时,润玉和他的弟弟正在大楼门口,外面是一片雨幕。

雨下得很大,就算是撑了伞的行人,也被雨水淋湿了半身,三三两两挤在一把伞下,大呼小叫着踮脚绕过水坑匆匆跑远。

那个男人没什么犹豫,直接将人打横抱起,由旁边的手下给他打伞,就这么一路走到车旁,开了车门把人送进车厢。

锦觅只来得及看到润玉被抱进去时,软软垂在他弟弟臂弯里的小腿,裤沿下露出极苍白的一段脚腕。

 

“一定要在别人面前,做出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举动么?”润玉说。

旭凤坐在他身侧,鞋和裤脚已经被雨淋个湿透,一股子令人烦躁的冰冷触感。“当弟弟的格外照顾残疾的哥哥,有错吗?”

他注意到润玉眼镜上有几滴细小水珠,可能是燎原收伞时溅上去的,便伸手过去往润玉鼻梁上摘了眼镜,仔细擦拭,要帮人重新戴上时,对方却偏开了脸。

“我有手。”

旭凤也不坚持,随手搁到一边,“天气冷了,什么时候解散这个没意义的画室?”

“这是我的工作,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,”润玉冷冷道,“我以为你应该忙得很,犯不着为这点事操心。”

旭凤终于被激起了一点火气,“我来接你,这让你感到不快?”

润玉并不否认:“你要是觉得干扰了你处理公司事务,那么以后就不必三天两头跑过来。”

“是吗,那今天你要怎么回去?是准备淋成个落汤鸡,摔在地上再拖着两条残废的腿爬回来?”

这话极为刺耳,润玉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,“这不就是你最喜欢看到的?”

他抬起眼,看着前方被雨水淋湿又被雨刷抹去痕迹的车窗,外面夜色已逐渐降临,下雨天马路上车堵成一片,前前后后车灯亮得人晃眼。被鸣笛声闹得心跳加快,他一瞬间几乎有些恶意地想循着路灯撞上去,撞个头破血流,最好能死个痛快。

“你是不是扮演好弟弟太久了,都忘了自己原来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
 

燎原做了几年的司机,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多生几双耳朵,什么时候该做个聋子,他的手也很稳定,后面车窗都快撞破了,他一路上仍然平静地打着方向盘回到别墅。

车一停,后座上的怪异沉闷的声响也跟着停了,旭凤直起身,一把攥起润玉领口推开车门,直接拖着人出去,燎原连伞也没来得及撑,追了几步,识趣地止步在外。

润玉两条无力的腿拖在地上,鞋子在台阶上跌落,早被剥去外衣的身体很快被打湿,他被拖到室内时,整个人已因冰冷的雨水而颤抖,几乎要伏在地上咳嗽。

旭凤却也好不到哪里去,做工细致的西装在车里就被润玉扯得不成样子,现在湿得皱巴巴的,颇为狼狈。他颧骨淤青,嘴角出血,只抹了一把,踢了鞋子脱去外衣,又将润玉拉着胳膊提起来,一路上楼拖到浴室。

花洒一开,还未转热的水流直淋下来,润玉被激得一抖,旭凤便推开他,自灯下站着看了他半晌,又蹲下身与他接吻,水珠从发尖滴到润玉脸上。

两个人冷透的嘴唇贴到一起,毫无温存,牙齿碰着牙齿,只剩了狠厉的互相折磨。

润玉这次没了力气,没能再往他嘴里添一个伤口,被放开时喘息许久才平复下来。洒下的水流已开始冒热气,旭凤伸手试了试水温,把人拎过来,开始解他紧贴在身上的衬衣扣子。

润玉没动弹,没知觉似的仰面躺在地上,由着人替他解衣服,将他提起身来替他洗头发洗身体,甚至拉开他残废的两腿清洗私处,最后又把他抱进溢满了水的浴缸。

从头到尾他都显得异常温顺。似是因此安抚了怒气,旭凤放松下来,抱紧他被热水浸透到温软的身子,轻声道:“闹够了?”

他身上还穿着衣服,被这一通折腾下来湿淋淋沾了不少泡沫,乌七八糟的,倒也不在意,见润玉垂着眼睛不说话,便知道今天这事该过去了。

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两人会保持默契,润玉不再拿话刺他,他也不会再提画室的事,相安无事。

这样的争吵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,从不缺席。

旭凤起身,脱了衣服给自己也清洗了一番,披上浴袍。转过身,就见润玉还趴在浴缸边上,他擦着头发叫了两声,没回应,便直接拉了对方起来,像平时穿衣那样,让人完全倚在自己怀里,又替润玉擦了身体,一路抱回卧室。

润玉有自己的卧室,但从来用不上。

他把人放到自己的床上,迫使对方坐直身体,就像平日里他看到的那个隔了一层玻璃的润玉,在画室里背脊笔直,温柔耐心地指导学生的模样。

润玉抬起眼看他。

旭凤的某个部 位从车里的争执开始就起了反 应,一直没消下去过,这会儿已经胀 大到发 硬的地步。

他捏紧润玉的下巴,“张 嘴。”

 

在父母身死前,九霄集团的总裁还是太微,实际掌权人可能还要加个荼姚。

旭凤当了二十来年的太子爷,万事顺心,在一群富二代里是个难得的品学兼优好苗子,只有一件事令他苦恼,那就是他妈荼姚的病。

荼姚是个典型女强人,事业上相当强势,这种性格体现到家庭上,就成了对婚姻关系的极度掌控欲。

商界大佬联姻,多数各过各的,外面彩旗飘飘,家里的敬一声正房就够了。荼姚偏不,太微倚仗她母家势力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,她就要丈夫知恩图报绝无二心。

情理说不通,那只能来硬的,她年轻时动用各种手段弄死了太微几个姘头,总算让太微夹着尾巴安分一阵,但她自己也显而易见在精神方面出了问题。

旭凤从小到大身体健康,感冒灵都没喝过几包,见过的最多的药是医生给荼姚开的药片,一拉开抽屉全是。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,荼姚的症状却并没有一丝好转,反而变本加厉,只因太微地位稳固,又开始犯老毛病,寻花问柳。

她这一辈子若说还有真心相待的,就是儿子旭凤,这是底线。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终于在她查出太微背着她找了私生子,甚至还准备踢他们母子出九霄权力中心时,彻底崩溃,所有药片被冲进马桶,厨房的几把刀插在了太微喉咙里,直把脖子捅成了刀架。

旭凤从学校里赶回来,听丹朱说了缘由,第一反应是:他妈有精神病,能不能逃过刑事责任。

但是荼姚没给儿子救她的机会,穿着睡衣爬上了高楼,啪一下跳下去,像个摔烂的西红柿。

旭凤在一片混乱中继承了家业,开始到处找太微给九霄留的私生子。

荼姚的儿子是个孝子,这是商界谁都知道的事。他们一面感叹荼姚遇人不淑,又嫌她太过苛刻,娶妻娶贤,太微翻船进了阴沟,如今儿子恐怕也要为她的死找人发泄怒气了。

 

旭凤对太微控制下半身的能力不抱丝毫希望,已经做好了找到十几个异母兄弟的准备。

听闻风声的各路人马跑得比飞还快,最终被他找到的,还留在国内的,只有一个年长他三岁的哥哥。

旭凤转了两趟飞机,跑去笠泽旁的小县城,见到这个私生子时不免有些吃惊,因为他的哥哥是个双腿瘫痪的残疾。

还是个学艺术的,并且容貌出色,谈吐文雅。

这个可怜的残废很小就没了妈,这下好了,连爸也没了。

跟我一样。旭凤想。

这一瞬间他有些恶意的痛快,又有些得意的怜悯,于是提出要照顾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兄长。

他提出要求时态度非常礼貌,甚至显得亲近,但他绝不会给任何拒绝的机会。

为了防范某种可能,他身后带来的保镖,一个人能按住三个成年男人,打死人都不在话下,何况挟持区区一个瘫子。

出乎意料的是,润玉很识时务,只抬头看了他一眼,便点点头不再多话,由着旭凤走过来,替他推轮椅。

这令旭凤觉得新奇,他事先做的那些准备全没了用处。

他居高临下看着润玉露出的细长的,白到显得有点可怜的后颈,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,直接表明带人回去的意图,未免不太合礼节。

于是他俯下身,在润玉耳边道:“哥,叫我旭凤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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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基友点梗系列。基友这个管杀不管埋的辣鸡,兴冲冲讨论梗鸡血上头结果每次都是我填坑,良心呢

*虽然这是个黑化的二凤,但是我喜欢((

*如果有后续的话,当然会发展成双箭头。

*不算单箭头是指这个结尾的时间点,前半部分已经是病态的依赖和好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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