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以真

cp洁癖

[旭润]贫富差距太大怎么办(一)

*旭凤X润玉,不拆逆。

*点梗还债,崩坏沙雕预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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旭凤蹲在工地上抽烟,他并不喜欢抽烟,但既然工友们都递了烟,那也不好浪费。

他叼烟的姿态跟小时候叼着狗尾巴草似的。

他年轻又生得人高马大,偏偏皮相还是当下小姑娘颇属意的类型,因此就算穿着工字背心趿拉着人字拖,照常还是有女孩子偷偷瞄他。

同事们对此表现出程度不一的羡慕嫉妒恨,连送盒饭的大妈给这小伙子的鸡腿都比别人大一圈——这不公平,明明大家都一样灰头土脸!

晚上旭凤解了头盔冲了个澡,顶着一头湿淋淋的乱发跟着工友去马路对面的肠粉摊子上解决晚饭,老板娘抛了个媚眼给多塞了瓶啤酒,直引得老熟客啧啧斜眼。

同事说你都多大了还不找个相好,隔壁那阿花就不错,隔隔壁的美玲也标致,别在这里耽误我们老光棍的桃花了好吗赶紧滚。

旭凤往碗里倒了半瓶醋,“唉这不是看不上吗。”他想了想,看着工友们一个个热得恨不得打赤膊的模样,把标准答案“其实我对男的比较有兴趣”咽了下去。

“喔,眼光这么高,喜欢什么样的?”

城市里霓虹灯闪烁下来来往往青春靓丽学生妹,身材窈窕小白领,花红柳绿。一群大老爷们喝多了在猜他的口味,当事人嘴上嘻嘻哈哈,眼角却在瞄穿衬衫的男人。

 

说出来可能都不信,旭凤原本应是个贵公子,还是高高在上走路带风的那种——按荼姚给她宝贝儿子制定的教育计划来说。

旭凤小时候跟着父母在国外生活,原本锦衣玉食好好的,直到有一天他那管不住下半身的爸东窗事发。出差回来的荼姚带着儿子回家,结果刚到客厅就发现不对,隔着一层楼都能听到叫唤声,当时的萝卜头旭凤还没听明白这跟鸡叫似的声音是个啥,就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妈用仅剩的理智推进洗手间锁上。

荼姚烈性,哪里能忍得了自己的床被几个女人滚脏,冲进去拔枪就爆了这些狗男女的头,脑浆血液喷了一地。她刚准备饮弹自杀,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,又跌跌撞撞跑下楼用满是血的手搂了儿子哇哇大哭,然后打电话自首。

太微凉了,荼姚坐牢,于是旭凤就成了孤儿。

他被送回国,送到他叔父丹朱的福利院。

月下福利院原本就是荼姚的资产,荼姚进去之后财产要么被查要么被亲族瓜分,就留了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孤儿院,倒也没人来找麻烦。

丹朱喜欢孩子,待这个可怜的侄儿尤其好,生怕荼姚那堪比恐怖片的凶杀现场给孩子带来毕生阴影,每天想着法儿净化他幼小的心灵。得亏院长生性机灵活泼,福利院的氛围也被带得生动些,旭凤又是个粗神经,居然也开开心心在阳光底下长大了。

月下福利院里女孩子很多,锦觅鎏英穗禾,个个生得可爱水灵,男孩子就随意生长了,旭凤身为院长亲侄子又一表人才,俨然成了院里老大,下有小弟若干,后来这些小弟陆陆续续被领养走,多年后就剩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燎原。

 

那时古惑仔大行其道,福利院也没能幸免,旭凤激动地将他叔父的典藏DVD看了二十几遍,脚踩栏杆把头发往后一撩就准备成立他的洪兴社,以后小弟要叫他凤哥(鎏英提议山鸡哥这名字更贴,被无情否决)。

大佬当然要有妹子。

尽管穗禾自告奋勇,小弟们还是投票表决,于是院花锦觅就成了大佬的女人。锦觅花痴了浩南哥俩星期,醒过神来发现货不对板,愤怒地要求这次过家家不算数,她要等她帅绝人寰的浩南哥出现。

旭凤惨遭拒绝,面上险些挂不住。

身后小弟十几双眼睛盯着,他挺起了胸膛,用一种“那是你的损失”的语气说:“行吧,反正我也不是没对象,嘿,少你一个不少。”

他顶着小孩们惊讶的目光,若无其事抬起拇指往后一指,“看到我叔墙上的相片没有,左数第三个就是你们大嫂。”

然后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,福利院小弟们每天一早的功课就是给他们大嫂上供奉:早餐的一根薯条。当然这些被摆在照片前的薯条最终还是进了他们大哥肚子里。

旭凤说起谎来连自己都要信了,为了表明这是个真事儿,还跟他叔父软磨硬泡要了那张相片的复印件,黑白一张裁下来个半身像,仔细一看生得还真好看,于是揣兜里跟个怀春少男似的。

但很快旭凤吹的牛皮就要破了。

这张相片里男孩的左右两侧是他家长,还是这个福利院自荼姚出事后最大的经济来源,不日就要来这儿看看,顺便带着孩子来散散心。

旭凤完全不知情,他一觉醒来还昏沉沉的,就被院子里一声气势如虹的“大嫂好”吓得碗都掉了。之后的惨状他不想回忆,丹朱干笑着说小孩子不懂事没分清男女叫错人,大家揭过揭过。

幸好那对慈善夫妇还在外面停车,就润玉一个挺好说话的少年人,几下就算糊弄过去了。

旭凤从窗缝里偷偷摸摸打量树下那个大了他三四岁的少年,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糟了要露馅,而是摄影师什么水平本人好看多了。

 

旭凤自出生以来最大的信誉危机爆发,小弟们神色古怪地瞧着他,锦觅和鎏英欲言又止,只有穗禾在旁气得大叫:“表哥一定是对的!”

老实人燎原出来解了围:“这个,老大跟人闹了别扭,正闹分手我们别掺和。”

半夜里又跟旭凤商议对策,面庞被手电筒照亮一半,阴谋家似的气氛,“老大,为了你的名声,你上吧,把假的做成真的不就好了。”

旭凤觉得他说得很对,于是心怦怦跳了一晚上,第二天起了个大早,穿着他珍爱的背带裤,哼哧哼哧爬上院门口的老歪脖子树,摘了朵槐花,送到暂住的润玉桌上。

润玉低头看了看,笑道:“谢谢。”

旭凤想,城里孩子营养特别好吗,怎么高这么多。

他顺势就在旁边拖了张椅子坐下了,润玉正写作业,感谢福利院的义工和叔父教导,旭凤的文化知识水平还过得去,总算没闹太大笑话。

按照旭凤的年龄,其实应该上小六了,但福利院条件有限,他的功课只停留在小学四年级。润玉正好是个乐于指点的,拿出他在家教导两个幼弟的气势,给旭凤补课。

润玉相貌出色,女孩子们爱听他讲,男孩子们为了瞻仰风姿,也来凑热闹,旭凤一数人头,好么,来得还挺齐,比平时老大训话集合都来得勤快,上回人这么齐还是他们在看古惑仔议论靓坤这垃圾终于死了。

他不痛快起来。小弟们毕竟对上课没兴趣,逐渐散去,女孩就不同了,她们可以光明正大撒娇要哥哥聊天陪玩。不过在一群西瓜头和麻花辫里,润玉对旭凤明显耐心最高,这让他得意地翘起了尾巴,也不怎么在意锦觅对他扮的鬼脸了。

润玉身体不好,乡下空气新鲜便来这儿休养,旭凤常常陪他出去散步,从山脚走到山腰,见润玉爬不动了还会背着他下山。一来二往两人便熟悉起来,有时他起得晚了润玉就直接去他屋里叫他起床。

然后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照片贴在墙上。

润玉居然没责怪他,只是欲言又止半晌,含蓄道:“那个,旭凤,你要知道,黑白的照片,不能随便贴墙上……”尤其是半身像那种。

旭凤摸不着头脑,心想贴床头不是正好每天看着么,他嘴里哦哦应着,往墙上一揭,结果就把它给撕开了。

他为此伤心了一天。

 

等他发现那天润玉是来告别的,他就更伤心了。

润玉跟着他的父母上车走了,旭凤坐在门口长吁短叹片刻,马上被丹朱一把揪起耳朵数落,提回了院子里算旧账。

然而润玉其人,给旭凤留下的影响非常之大,证据是几年后小屁孩已经明白男女差别,第一次做不可描述的梦,对象居然是这个跟他相处不过一周的少年。

燎原当年出的是什么馊主意!他想。

罪魁祸首燎原有了小女朋友,大佬旭凤却孤独地弯了。

 

小孩们长大的长大被领养的被领养,月下福利院自然而然就关了,叔父的副业转正,喜滋滋开了书店,明面上提供报刊杂志,实际上资深会员可以共享丹朱多年来的珍藏。

锦觅被她生父找回,一家人和和美美,鎏英给酒店当了两年保安被赏识提拔,现在在某个商业大亨旗下公司供职,穗禾从小会唱歌跳舞,进了市歌舞剧院。

而旭凤,坚决拒绝继承叔父家业,选择自己出外谋生。

他文化水平尚可,但天底下读书人那么多,相比下他没什么一技之长,倒是有年轻的躯体和一把花不完的力气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跟个浮萍似的到处流浪,孤单也自在。

他偶尔经过红灯区,有热辣的小姑娘朝他扫眼风,他只得当做没看见,端起目不斜视洁身自好的正经人模样走开,背地里直叹气,心想弯了能怎么办,叔父那一箱子珍藏全看完了,都没那个春·梦带劲。

丹朱上了年纪之后就开始所有老年人的日常——给晚辈催婚。

旭凤一个没忍住吐露了实情。丹朱骤然间得知自己侄子居然不走正道,在电话那头痛心疾首:“你怎么不早说,我还有几张走旱路的碟,我给你寄去!”从此关注点歪到了另一边。

 

“喔,眼光这么高,喜欢什么样的?”

旭凤几番琢磨,发现自己的口味非常单一。

比如他对自己的工友同事这群糙汉完全没感想,晚上挤在一起他只想把人拖起来怒吼“先洗澡再睡觉”。对叔父最近暗搓搓寄过来的某张碟上的性·感小野猫也毫无兴趣,只感叹皮内裤穿着很不舒服吧,这年头干哪行都不容易。

他琢磨了许久,只能承认,他的口味已经局限在润玉这一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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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这只是个一时兴起的坑,不一定填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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