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旭润]犹在笼中（一）
*旭凤X润玉，不拆逆。
*基本原剧走向，魔改撒狗血，雷。
*本章锦觅视角，锦觅是颗快乐的葡萄精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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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觅在荡秋千，一下一下晃得老高，高得好像要飞出去，飞出水镜那片透明的结界。
身后连翘叽叽喳喳问她外面是什么模样，人界的兔子是不是比水镜的还要可怕？锦觅嘴上答着，眼睛瞧着自己的脚尖，心里想的却是凤凰。
那只凤凰离开时看着可伤心了，蔫头耷尾的，完全没有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。
她也跟着伤心，她在魔界交到了小鱼仙倌和鎏英这样的朋友，人间痛快游玩了一番，转眼又要被困在花界，连凤凰都不愿意捞她出来了。
“锦觅，你还记得长芳主之前说的话吗？”连翘提起了旭凤，悄悄地问，“似乎在对那只乌鸦说什么‘同父所出，乱了纲常’之类的，说的是谁呀？”
不就是我吗！锦觅在心里哀嚎，她原本还懵着凤凰这个骗子说好了捞她的，怎么拍拍屁股就溜了，而后经历天帝太虚幻境才确定原因，原来她和旭凤是亲兄妹——这是坏事么？她也不明白凤凰为什么那么难过。
旭凤当时的神情她还记得，面对长芳主冷语，仿佛一下被戳中了多年伤心事，陡然变了脸色。
比得知杯中泉水是花界精灵洗脚水时的表情还要糟糕。
锦觅思考了很久，只能得出结论：“旭凤大概非常不喜欢妹妹。”
连翘恍然，“原来是不喜欢妹妹。”
唔，也许还要加上嫂子。锦觅想。
之前在魔界捉穷奇的路上，凤凰一反常态还算规矩，没怎么戏弄她。她听他们说起小鱼仙倌有个未婚妻，随口感叹了两句，他又忽然凶巴巴起来，一脚自桌底踩中了她脚背，疼得她眼泪直流。
真奇怪，天界的女仙不喜欢，亲妹妹不喜欢，未出世的嫂子也不喜欢，这只凤凰可真不好伺候，难怪栖梧宫只有男仙侍，估计也只有燎原君这样的老实人能招架得住。
也是，两千年前还是个女孩的连翘，听说父母很快要多个孩子，都一度哭闹着不要弟弟妹妹，生怕娘亲不要她了，锦觅当时还偷笑，那只臭鸟想必也是这幼稚心思，白长了这么大岁数。
相比起来，小鱼仙倌才算是个合格的哥哥，知道多出个妹妹，也只是怔了怔，朝她温温柔柔地说：“无妨，兄妹也好。”
和颜悦色的，跟旁边凤凰的僵硬表情比简直天上地下。
然而锦觅很快发现自己严密的推理出了错。
她居然是水神和先花神的女儿。
大殿上每个人表情都耐人寻味，锦觅却欢快地抚了抚胸口。
谢天谢地，终于不用当兄妹了，之前的气氛别提多古怪了，还是当朋友好，当朋友好。
“这是你未过门的妻子。”她听见天帝这样对小鱼仙倌说。
锦觅还未松出的一口气又卡在了喉咙里。
她还是答应了婚事，做果子的要讲信用，做了霜花当然更要讲信用了，何况小鱼仙倌这样好的人，她自然也是喜欢的。只是现在她又开始发愁，凤凰这小心眼，又要莫名其妙对她这个未来嫂子摆脸色了。
在天界以书童身份呆了百余年，锦觅最熟悉的就是栖梧宫，了听飞絮从前最顺着她，如今却也拿眼睛瞪她，撇着嘴道：“你这小没良心的，你难道不知殿下他……”
相似的说辞这段时间她可算是耳朵都能听出茧子，狐狸仙这么说，仙娥们私底下这么说，连邝露也要这么说，只不过“殿下”换成了小鱼仙倌这个殿下。
哎呀，我还里外不是人了。
仙侍们都说大殿下与二殿下虽是异母所出，但向来兄友弟恭关系和睦，如今却为水神之女生了嫌隙，啧，可见红颜祸水，所言非虚。
所有人的眼角瞟着她，低低发笑。
锦觅简直要糊涂了，觉得哪里不对，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。她坐在璇玑宫里逗魇兽，有些郁闷，润玉见她恹恹的，便也不怎么打扰她，只翻阅书卷，长长一卷，也不知有何趣味能看这么久。
她撑着下巴看润玉，看润玉从白色袖子里露出的一截手腕，看上面缀着的青色人鱼泪，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。她是个闹腾性子，在璇玑宫这边却总会不自觉静下心来。
邝露过来递了口信，神色不忿，说是火神邀锦觅仙子于申时栖梧宫相见。
润玉一顿，笑道：“时间尚早，觅儿等会儿再去不迟。可要记得早回，你我还要一同去洛湘府拜会水神仙上。”
神态从容，哪里像是争风吃醋的样子。
锦觅在心里咂咂嘴，小道消息真不可靠。
她突然想起了月孛星使，昨日溜闲时偶遇，原本开朗大方的女仙，见了她忽地红了眼眶，轻声道：“见过锦觅仙子。”
锦觅若是个男儿身，只怕如今的婚约者就是眼前这位星使了，凤凰当时憋着笑拆穿了她少女的身份，才叫这提亲没了下文。她那时不知道什么男女之分，只觉月孛爽朗可爱，都说成亲就是永远在一起，那么她当然也愿意同这样美貌的姐姐相伴，险些就要答应。
现在自己成了小鱼仙倌的未婚妻，惹出许多风言风语，倒是想起月孛被取笑的窘境，锦觅到底不识情爱，歉意道：“当初让你误会了，你不必理会那些流言。”
月孛摇摇头：“这不是你的过错，我不关心别人说什么。”她低头抚着袖子里一段红线所化的花，坦然道：“我曾喜欢你，你我却同为女子，这才叫我难过。”
锦觅听得懵懂，便也跟着难过起来。
月下仙人事后得知，朝她挤挤眼睛，见缝插针为自己的小侄子说好话：“不错不错，就好像旭凤那时以为你是妹妹，纲常难容，那才真叫一个难过。”
说得她都要信了。
锦觅出了一会儿神，忽然想到当初所有人误认她是天帝之女的情景，凤凰说“你我三人实是异母兄妹”时确实脸色怪异，小鱼仙倌的神情却是平静的，甚至还在对她微笑。
似乎，也没像仙娥们说得那么严重么。
瞧着润玉云淡风轻的面容，锦觅心里的负罪感登时消下去一半，眼见时间差不多，便轻快地站起身去赴旭凤的约。
旭凤坐在留梓池畔，金衣白袍，还是意气风发的一只鸟。
石桌上摆着个食盒，旭凤见她过来，随意一指：“给你的。”
锦觅生平爱好只有赚取灵力，此时几乎是心花怒放地上前打开，果真是个灵力粽子，她欢欢喜喜拍了个马屁：“凤凰果然最好了！”说罢一口气吞了这五百年的灵力。
旭凤却好像心不在焉，踌躇了一会儿，忽然问：“锦觅，你……觉得夜神大殿如何？”
“小鱼仙倌最是亲和，自然是好的。”比你可要和气多了，锦觅一颗粽子下肚，又开始腹诽。心想这一鸟一兽倒是心灵相通，当初她和润玉定亲，润玉也曾问她对凤凰的看法，怎么都喜欢来问她，自家两兄弟还没个数嘛？
旭凤忽然站了起来，似乎有气，踱了两步，突又看向她：“那你觉得他待你怎样？”
这个问题和上一个有区别吗？锦觅想，意识到不对。了听飞絮哀怨的指责言犹在耳，她几乎要愧疚起来了，她只是个果子精，喜欢不喜欢她哪里懂啊？只得硬着头皮道：“待我很好，嗯，特别好……”
旭凤那对斜飞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。他本就仪容轩举，何况沉下脸来锋芒极重，锦觅当了百年书童又怂惯了，这便直盯得她可怜巴巴缩起脖子。
他半晌哼笑起来：“好，好，那旭凤在此祝你们——祝你们——”说到中途忽地顿住，似乎自己也没法拿这违心话赌气，他顿了半天袖子一甩，就要愤然离开。
锦觅偏偏又开始走神，心想这不对，长时间的古怪违和感终于从仙娥们嘴里的版本中跳出。月孛喜欢我那可是含羞娇怯，话本里的有情人也多是温柔小意，哪有凤凰这种总是瞪着人的喜欢？
她的心脏隐秘地跳动起来，像是发现了什么别人都未察觉的秘密。
“你这是……嫉妒了？”
旭凤气得准备丢下她就走，又想接着问话，正抹不开面子，尴尬立着，闻言顺势回身。他面上神情似乎不可思议，又似乎意料之中：“你从哪儿听来的胡话？”
他倨傲地微扬起下巴：“我堂堂火神，难道还会嫉妒大殿？”
“那什么，”锦觅咳嗽一声，小心翼翼，“我是说，你在，嫉妒我？”
她说得很小声，甚至犹疑不定，连自己都没底气。
旭凤却倏然脸色一变，定在了当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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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真的是暗恋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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